※好預兆Aziraphale x Crowley
※含撒旦x克羅里有性關係的描述,but沒有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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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爾克羅里會忘記自己也曾經是個天使。
他是說,數千年的時間很長,而能提醒他這件事情的機會又實在不多。試圖動了動手指,惡魔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擁有的是人類那脆弱到可笑的身軀,而他毫無疑問在他們的定義上已經骨折了。
不然你還期望什麼,他邊想著一邊長吟了聲。那可是他們最早最有力量的墮天使。如果交配的時候連隻手臂都沒弄斷,那才是真正的笑話。
好吧,或許不只手臂;意識慢慢地集中起來,克羅里發覺自己的肋骨顯然狀況也並不樂觀。當然不是什麼大問題,等到他有力氣了,修理這點故障完全不在話下──連那老套的一彈指頭的時間都不需要。只是現在呢,他有些累了,而寧可在他的純黑色床單上先靜靜地躺著。
畢竟,光是把自己從下界弄回這兒,就已經用掉他剩下的全部精力。
「底下」各種肉體組織腐敗的味道,亞鐵味,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解決的漏水導致的潮濕味,此時此刻佔據了他的整個感官。
提醒他這件事情的機會不多,比較多的時候,是強迫他非得忘記。
而曾經克羅里幾乎能覺得忘記也無所謂的,直到他在那漫長的、漫長的歲月之中,第一次品嘗到了一種恐懼;所愛之人將會因著他的身分,而離他遠去的恐懼。
阿茲拉斐爾,我的天使。
惡魔沒有將這句默想唸出聲,他糢糢糊糊覺得此時此刻,由口中喊出那名幾乎是種褻瀆。
然而緊接著發生的一切,卻像命運對正這麼想的他比出一個猙獰的鬼臉;像一隻大鐵鎚重重打碎世界此刻的平靜,更像是一齣拙劣的肥皂劇,只要編劇和觀眾都心裡開心,多不合概率的事情都能就那樣發生還不帶任何解釋。
更具體些的說法就是,阿茲拉斐爾在此刻按響了他家的電鈴。
「克羅里,你在嗎?」天使的腳步聲是輕盈的,似乎還隱約發散出了特屬於西點的香甜的味道。「噢,原諒我擅自的就跑了進來,不過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,門鈴也沒有回應。我是說,偶爾來個舒服的睡眠是無傷大雅,但用超過小時的單位來計算睡眠時間就有點太過啦。難得我們都選擇留在這兒陪著這些可愛的人類了,不是嗎?既然如此那麼在作息上──」
連珠炮一樣的嘮叨在推開房門的一瞬間靜止,嘎然如被掐住脖子的啼雞。
用料高級而滑順的黑色床單上盤著一條巨蛇,對天使吐了吐蛇信,鵝黃色眼珠看起來和牠的客人不相上下地愕然。
噢,看在某個人的面子上。蛇型?
克羅里幾乎快要笑出來了。牠是個惡魔,一名墮天使,站在所有的道德與良心約束反面的存在;而這樣的牠此時此刻,竟為了不想現出自己和別人性交後的模樣,把自己變成了一條蛇。為此甚至消耗了他也就只剩那麼一丁點的魔力,他相信翻遍整個地獄,沒人會否認這很好笑。
但無論如何此刻牠還是狼狽的,狼狽得低下頭從床快速滑下了地板。
漆黑而修長的身軀,滑過床緣時清楚暴露出一塊一塊鱗片脫落了的傷口。
「克羅里!」千辛萬苦躦進了浴室裡面之後牠聽到天使的聲音終於響起,帶著驚慌,還有對牠從自己面前逃走這一行為的焦急。克羅里很確定牠的天使已經掌握了狀況,畢竟那可是撒旦,沒有一個天使可以認不出地獄之主的氣息。於是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解釋的;在冷靜下來以後,似乎也承受得起以這副德性面對他的愛人了,因此只是靜靜盤在那兒等著門被人打開。
然而牠等來的最終是陣敲門聲,如敲在綿密的、天鵝絨的椅墊上,紮實卻無與倫比地柔軟。
「我可以進去嗎,親愛的?」
巨蛇嘶嘶的吐信聲化作了回答。
於是門打開了,然而阿茲拉斐爾沒有問他為何化成了一條巨蛇,或是幹什麼可憐兮兮的躲進廁所裡。
克羅里,他僅是輕輕地呼喚了惡魔的名,然後併著膝蓋跪坐在浴室溼答答的磁磚地板上,高級的西裝布料眨眼間便吸滿自來水。
克羅里不認為阿茲拉斐爾是那麼的機伶,聰明,又擅長了解他人複雜的心思,才知道此刻該做的事情是什麼。事實上以他的標準來衡量,他的天使幾乎是三者皆非。否則牠也不會花了六千年的時間來等他,不是嗎?巨蛇盤捲的身子在沒有一塊污漬的磁磚上靜靜展開,將頭顱放上天使向牠伸出的、軟綿綿的手掌心,他任由思維懶洋洋地從腦海裡流過。
不是的,牠那臨場反應差到令人絕望的愛人,此時此刻壓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。他只是擔心牠的傷,還有那似乎有些沮喪的模樣,而這在此時此刻對於阿茲拉斐爾比自己「該」做些什麼來得重要得多。
克羅里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回到了人的模樣,只知道自己套著那身破破爛爛的西裝,將手臂軟綿綿地在天使肩上掛了很久。而天使的手掌心在自己的背上,不規律地一會輕撫著、一會又拍了拍,像缺乏節奏感的母親,哼出走調卻又那麼真摯的搖籃曲。
「我愛你,天使。」
話語從嘴角淌流出來,朦朧又舒適地。
tbc.
還打算再寫一段蛇蛇醒來後的後續,偏重在阿茲的描寫!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生出來決定先貼這部分ToT(......)
原本以為此生無緣寫的好預兆,感謝颱風假給我這多餘ㄉ一天ToT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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